她坚定地对上五条悟的双眸:“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她在五条悟眼底看到满眼的错愕,甚至失落与惊慌。

南宫月轻声开口道:“为了,将来还能与你再次见面。”

像是受到言语的呼应,眼神的世界如同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在短暂的1秒停滞后,空气裂开无数道缝隙,瞬时瓦解。

视线恍然恢复,映入眼帘的昏暗的地下室,密闭的四壁,明晃晃的烛光,以及正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自己。

“真让我惊讶啊,你居然能醒过来。”

恢复意识那一刻,耳旁响起那令南宫月战栗的声音。

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投入现实,南宫月霎时清醒。

她浑身充斥着脱力感,连抬眸也格外费劲。

饶是如此,她依旧竭力扬起眸光,看到坐于不远处的南宫健太,正擦拭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天丛云剑。

“我还能与你交谈,就意味着你失败了吧。”

“呵,那只是一个尝试,”南宫健太放下天丛云剑,看向她,“不幸的生物向幸福的幻象屈服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月。可惜,你选择了痛苦的道路。”

“那种破绽百出的赝品也能让人沉溺?别搞笑了!”她嗤笑道。

“嗯……确实如此,是我构建的场景与事件,而人物,却是来自你真实的渴望。如果你对六眼没有感情,他压根就不会出现,呵呵,六眼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吗?”

南宫月知道自己此时若是接话,对方一定会说出一些可以让她失去理智的话来。干脆沉默,审视自己现在的状态。

糟糕的是,不论咒力还是力量,她好像都使不出来,不知道南宫健太用了什么办法,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了普通人。

至于天元,依旧感受不到。

“老实说,我并不太想伤害你的身体,毕竟这幅躯壳很快该由我来接手。”南宫健太说着遗憾的摇摇头,“为什么要醒来呢,继续在美梦中沉沦不好吗,只要不醒来,你会一点痛苦也感知不到的消失。”

果然……认可那个梦境,就等于屈服了是吗,这畜生便能不知不觉将我彻底吞噬取代……

南宫月在后怕中明悟。最可怕的是,在梦境中没有属于现实的自我意识,只有残缺的意念,这使她都不记得自己真实的处境。

“你似乎不想我与交谈的样子,正好,我也没有与你闲聊功夫。”南宫健太说着放下手中的利剑,拎起脚旁不起眼的黑色皮箱。

南宫月见状双瞳陡然放大,那个箱子似乎唤醒了她归属于本能的恐惧。

“疼痛是人类惧怕的根源之一,我想你也不会例外,不要怪我残忍,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

锐利钻心般的疼痛由指尖直达大脑,脖颈间,额角间,青筋暴起,神经突突直跳。

南宫月满头的冷汗如雨顺流而下,一枚又一枚手指甲被他缓慢翘起……她迫使自己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喊出声,迫使自己去思考别的事情,转移那疯狂的痛感。

“居然没有哭喊,说明你忍耐度还不错。”南宫健太感叹道。

此时她十只手指的指甲盖已被全数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殷红。

“但这才是刚开始,我喜欢循序渐进的方式,让人感受绝望。”南宫健太扬了扬手里的工具,思忖着道,“撬开你的脑袋,还是把你丢入装满蛊虫的毒池,让它们爬进你的体内啃噬你的血肉呢?嗯……交给你来选择吧,直到你屈服之前,我都不会停手。”

平静淡漠的话语刺激着南宫月的大脑神经,光是想到之后无尽的残酷刑罚,都让她感到绝望。

“为什么……不杀了我?”十指指尖与她心脏感应般地跳动着,每一下触动,都带去了无尽的痛楚。

其实她想说的是“杀了我吧”,但话到嘴边却换成了疑问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疑问。

“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南宫健太摇摇头。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她追问道,明明是同样的问句,但她又加了个动词。

“我有自己的理由。”

血一滴滴瞬着指甲而下,但南宫月浑浊的眼底忽地有了点神采。

“不该如此,折磨我,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吗?时间对你来说应该很紧迫吧。”

见他不语,南宫月继续追问。

“为什么回避?回答我!”

她说着蓦地抬起头,注视对方。

“我说过,还没到你该死的时候。”南宫健太说着欲要转身更换工具。

然而下一秒,伴随铁链磕碰发出的冰冷声响,他的胳膊被人紧紧扯住了。

“不,不对吧。”南宫月挣脱了束缚,抓住他的同时,借用格斗技巧,将对方压制在地,一把夺过那方才拔掉她指甲盖的尖刺工具,紧攥与掌心,高举头顶,然后顺势扎下!

鲜血猛地飙出她扎入了南宫健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