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穿着与上次一样素白的棉质连衣睡裙,长至脚踝,脚底踩着居家拖鞋,只是这回没有套上外套。长发顾不上整理,略有凌乱地垂在胸前,几缕贴在了脸颊两侧,她木讷地听着五条悟的感叹,不作任何表情,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娃娃。

愣了数秒她才接话。

“谁会找这么容易被揭穿的旷工理由啊,”她撩起眼皮,回望对方,声音有气无力,“药有吗?”

由于鼻子堵塞,音色变得娇嫩了一些,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质荡然无存。

五条悟把手里的袋子递上前:“你真应该感谢医务室那些日常用药没有过期。”

咒术师们的体格精神优异于常人,鲜少有生小病的。

“多谢了啊。”她无精打采地打开袋子往里看了眼。

“量过体温吗?”

“哪会有温度计那种东西,但我很清楚自己绝对处于高烧状态。”

五条悟说着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并列,点上她的额头。

他呲了一声。

“真的耶,你现在就像行走的热水壶。”

南宫月没理会他,喃喃道:“请自便哦,我要去躺尸了。”

她说完缓慢地转身,迈起沉重的步伐。

“还没吃饭吧,我一会叫人送点清淡的放门口。”五条悟看着她背影提议道。

南宫月没有转身,而是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随后背后传来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她去厨房就着凉水草草吞下药片,又回到卧室内躺下。

浑浑噩噩间仿佛听见有人敲门,但或许是药效的原因,令她极度困乏,以至于没有起床开门。

不知过去多久,枕边的手机忽地震动,滋滋作响,她从混沌的梦中醒来,闻声摸索到手机,眯起眼缝接通电话。

“喂。”

“还在睡觉吗?我在你房门口。”电话那头是五条悟的声音。

“好。”她说着挂断电话,爬起来开门。

“怎么了?”她单手搭在门沿,“难不成是给我送错了药?”

“你该不会一整天没吃过饭吧。”换了副墨镜的五条悟指了指地上。

她寻着对方的指示看去,地上的餐托上放着大大小小的几个碗,碗面有盖子覆上,显然是无人问津多时。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问。

“晚上8点了哦。”

“睡了这么久啊。”南宫月喃喃道,她好似站不太住,说完便转身径直朝屋内走去,倒在沙发上趴着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的没生过病的五条悟不能理解她的状态。

他歪了歪头,弯腰端起地上的餐盘跟进了屋。

“这个热一下还能吃吧。”

“不要,”南宫月把脸侧过来,斜视的目光投向五条悟,“我不想吃!”

“这是在耍小性子吗?”五条悟像是见到什么罕见的情景,不可思议道。

他说着把手里的餐盘给放到茶桌上。

“病人的肠胃很娇弱耶,吃到难吃的东西会忍不住要吐。”她嫌恶道。

以前也会表达对学校餐饮的不满,但不至于到挑食的地步。

“我看是肠胃和脾气一起变得骄纵了才对。”五条悟说着自顾自地在侧面单人椅上坐下,单手撑着侧脸,“那你是打算就这么饿下去,直到世界尽头?”

“我一会会自己去泡碗面,不至于饿死放心吧。”

“真是没办法啊。”五条悟低声地说了一句。

南宫月无神地看向前方,余光里他自己玩起了手机:“你呆这里要是被传染了可不关我的事哦。”

“笨蛋才会被传染吧。”头顶传来五条悟的漫不经心的嘲讽,他注意到什么,好像靠近了些,发出笑声,“啊,你在干嘛,为什么一直张着嘴,好像池子里等着投喂的鱼耶。”

“啰嗦,我鼻子堵了能不张嘴呼吸吗?”南宫月没好气道,之所以趴着也是这个原因。

“真可怜啊。”五条悟感叹了一句靠回椅背。

南宫月鼻头耸动,不满地把脸转向另一边决定不理会他。

屋内发出一声“咔哒”响,但南宫月半边脑袋枕着沙发似乎没有听清。

“我离开一下一会回来哦。”五条悟说着起身朝外边走去。

嗯?你还要回来干嘛?

“随意。”

虽然感到不解,但又懒得多问。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到卧室里披上外套又取出手机,蜷缩在沙发上看起消息,销声匿迹一整天,一年级的学生们听闻她患上感冒纷纷发来问候。

这个年纪的小年轻们还是蛮贴心的啊。

然后她看到了群聊里新发出一张五条悟顶着笑脸,比起胜利手势的自拍,而背景真是趴在沙发上,如同一只半死不活的毛毛虫的自己……

【如大家所见,神野老师病危了,为了减轻老师的负担,明天大家多出两个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