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嘤嘤……”

胖成球的银灰小狼四脚朝天,嗷呜叫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几条狼犬也闻声而来,绕着银灰小狼狂吠不止。

“犬大,犬二,闭嘴!”

魏渝忙唤停两只狼犬,他歪歪头,有些一言难尽道:“这,这狼都胖成猪了,怎么还想着偷羊吃?”

银灰胖狼冲魏渝嗷呜一声,超凶。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狼只是毛茸茸而已!

黑狼咬住它的脖子没放,龇牙咧嘴的低吼一声。

小馋梆子,你吓唬谁呢!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胖的狼。”

魏渝看向哥哥:“哥哥,你见过吗?”

魏承也摇摇头,淡声道:“没见过。”

银灰胖狼眼珠转了转,只怂怂嚎了声。

“杏儿,过来。”

黑狼听到魏渝的声音才轻轻松了嘴,不过这银灰胖狼竟然没跑,只是站起来抖抖脖子上满是黑狼口水的毛,对他们熟视无睹,一瘸一拐的往羊圈走。

魏渝和魏承:“……”

黑狼和一众狼犬:“……”

不是,这狼也忒自来熟了?馋疯了?

魏渝忙道:“站住!”

黑狼又蹿出一道残影,可还没碰上那头银灰胖狼,就见着这狼敦得一下歪倒在地,再次四脚朝天,一双漂亮的银眸在月光下好像泛着泪水。

碰瓷?

黑狼低吼一声,用爪子捅捅银灰胖狼:别装了,起来挨打!

银灰胖狼又嗷呜一声,狼脸无辜的冲魏渝露出毛茸茸的银毛肚皮。

罐罐不可置信道:“我怎么觉得它好像在说想摸就要给羊吃,卖,卖|身狼?”

“这狼瞧着古怪。”

魏承淡淡道:“但是很弱。”

见着没有狼也没人理会自个儿,那头银灰胖狼一改温顺,冲他们呲了呲牙,好像在骂骂咧咧,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蹿跑起来。

他们追过去后就发现那处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扒出个小洞,而那银灰胖狼早就没了踪迹。

魏家兄弟只好大半夜挖土填墙,不过黑狼却绿眸冒光,低头嗅了嗅银灰胖狼打滚过的地方。

一连几日,羊庄家中并无大事发生,不过顺哥顺嫂真的来羊庄买走一头母羊和公羊,又挑了一只母羊羔,看来是把这两年在他们家赚到的银子都买羊了。

本着好聚好散的心思,魏家兄弟还给他们拿了不少羊草和草药。

顺嫂换了称谓:“魏承魏渝,你们也别怪我们,我们也得为自己活,你这羊庄人越来越多,日后哪里还有我们的地方?”

顺哥闷不做声,明显离开羊庄是顺嫂的主意。

魏渝其实不太理解这话,无论来了谁,他们俩口子的月钱不变,反而活计还能更轻松些,怎么不让她做管事,就觉得是东家排挤她?

不过人各有志,谁也不是谁肚中的蛔虫,好聚好散罢了。

他道:“不怪你们,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来羊庄找我们。”

顺嫂微微仰头,笑道:“我们养了一年的羊,说实话可比你们一个只知道做买卖一个只知道读书的孩子懂些。”

顺哥扯了扯媳妇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和小东家说话呢!”

魏承皱了皱眉,淡道:“不送了。”

正月就这么平缓的过去,家中最后怀崽的两头母羊又下了四只湿漉漉的小羊羔,云夫郎父子三人将羊庄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过黑狼这两日又不着家了,也不知道去到哪里疯玩……

二月十八,正是县试的日子。

前两天魏承和魏渝就搬到了诸葛夫子家中。

私塾里,魏承和孙览几个学子见天凑在一处作文章,诸葛夫子也常陪在他们身边教导,眼下他已经顾不上私塾里头那几个读蒙学的萝卜丁小汉子,于是罐罐便成了他们的“代夫子”。

“魏小夫子,这首诗学生不能理解……”

“魏小夫子,这句典故学生觉得用得不妥……”

罐罐听得头皮发麻,最后一拍书案:“不如我教你们如何在课堂上睡得舒服?如何在夫子眼皮底下啃糖葫芦不发出声响?又如何别人练字你一本正经画画还不被发现?”

萝卜丁小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奶声奶气欢呼道:“要学,要学!”

见着四五个萝卜丁小汉子趴在书桌上呼呼大睡,罐罐轻轻松下口气,美滋滋的抛着杏脯吃:“呼,当夫子还是很简单的嘛!”

然后这群小汉子晚上回到家中后怎么都不肯睡觉,可把他们的爹爹娘亲熬得两眼昏花,自然这是后话。

二月十八这日,罐罐起得比鸡还早。

他也不点油灯,一应笔墨他要摸黑检查数遍,装干粮和笔墨的小筐里里外外也抱着看来看去。

“罐罐?”

魏承点上油灯,起身道:“何故如此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