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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剩下两只小公羊羔和两只公羊,还有给那夫郎留着的两头老母羊。

转眼就过去大半天,那夫郎没回来。

有人来询价问母羊,罐罐却说定出去了,不卖。

魏承自然是不会质疑罐罐的聪明脑瓜,他自顾自收拾着驴板车,这上头还剩下一些干草,还有兄弟俩攒了好几年的细羊毛,总共满满当当四大麻袋。

公羊毛粗硬,价贱,兄弟俩多是卖给了凤阳镇铺子,还有让顺嫂帮忙打成羊毛毡子留着送人和自用;母羊毛和小羊毛细软精贵,镇上卖不出好价钱,他们就攒着,这次并着十来袋粮草一道用驴车带了过来,这玩意宣软,倒是没占什么地方。

给那夫郎两小包羊毛是罐罐在家里就准备好的。

镖局叔伯的山货都快卖完了,海叔边收拾摊子边道:“罐罐,你这是还等着那夫郎?我见他嘴损得很,被你揭穿之后,应该臊得慌,不会过来了!”

“对啊,那夫郎瞧着就是不靠谱的,今儿卖不出去就卖不宫中浩羔楞陶陶出去,剩下这两头母羊和小羊崽,咱们明儿再来卖!”

“刚刚六小子来说,晌午你大师兄请咱们兄弟吃酒楼,快,收拾收拾,咱们回宅子吧!”

罐罐撑着下颌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天,道:“他们会来的。”

罐罐话落,就见着不远处传来驴车的声响。

来得不止是蓝袍夫郎,他身旁还有个人高马大的宽脸汉子。

那汉子应该就是老鑫肉铺的掌柜的,也是蓝袍夫郎的夫君。

“还好没卖出去!”

蓝袍夫郎拍拍胸膛:“家里银子不够,我们俩口子好生东凑西凑了一番。”

罐罐露小牙笑:“知道阿叔会来,我也一直等着呢!”

宽脸汉子是个行家,来了也不多问,先是看了母羊的牙口,又撑着羊眼看了好一会儿,见着没有眼屎泛红才松手,最后又去看母羊后头落下的粪便……

过了会儿他一边擦手一边道:“你这两头母羊一个四岁多,一个五岁多,越老越不好下崽,这两母羊我给你九两银子,我再要两头公羊。”

这几头老母羊和下奶羊都是他们兄弟当初从宋家镇老羊倌那便宜收来的,只要卖三两往上一头羊,他们兄弟就是赚的。

这老母羊定价五两五,下奶羊要六两。

魏渝沉思一会儿:“你不诚心,我们不卖。”

宽脸汉子往后看一眼,见着魏承冷道:“你弟弟乳臭未干,根本不会做买卖,你们家谁说了算?”

一直安静观望的魏承淡道:“我们家我弟弟说的算,他说卖就卖。”

宽脸汉子抽抽眼皮:“你这小子!”

罐罐丝毫不退:“我这母羊只比公羊贵五百文,就是因为它们年龄长些,可这一身肥膘也是在的,且说还有三七机会能下崽,这么大的便宜给了你们,你们不珍惜自是有人珍惜!”

那夫郎一听,忙拧着自家汉子手臂:“人家小子话都说这样份上了,你还墨迹什么!你会养羊,你把母羊都养死几只了!”

“你!”

宽脸汉子挂不住脸,他真心觉得母羊是好羊,就是老了点儿,沉声道:“再便宜五百文!”

“天这样冷,我们也不想守这儿了,你将剩下两头小羊羔一并带去,我给你便宜五百文!”

罐罐雪白小脸露出个笑:“咱们不打不相识,也算是交给朋友,等再过五个月我来幽州城,若是小羊种没长好,我将银子退你一半!”

宽脸汉子倒是没问凭什么相信你,许是觉得这兄弟俩生了副好相貌,又不像是江湖胡诌骗货,遂道:“五个月会不会太慢了。”

“五个月后我兄长府试,我们兄弟定会再来府城。”

宽脸汉子和蓝袍夫郎微微瞪眼:“若我没记错,这县试还未考,你这就打算着府试了?”

罐罐得意道:“我哥哥读书极好,小小县试算得了什么。”

又轻轻碰碰魏承手臂:“哥哥,是不是?”

魏承颔首淡笑:“五个月后我们会去老鑫肉铺寻二位。”

许是因为魏承是读书人的身份,那宽脸汉子有所考量,还是没再讨价还价,双方互通了姓名,又交了银钱,金掌柜夫夫这才离去。

这下板车上只剩下沉甸甸的银子和四麻袋羊毛,从家里带来的十多头公羊母羊一只也不剩下。

海叔有些不解:“罐罐,你等着那金夫郎,为着就是将两头小羊种卖给他们?”

罐罐从家里带来两只品相极好的小羊种为着就是卖给一个能够“结交”的人。

误打误撞寻到这不太聪明的蓝袍夫郎。

他们兄弟早晚要来府城住一段日子,到时候赚钱的法子就出在这羊种身上,等到五月份再来府城,罐罐会将腊月出生的极好羊种带到府城来,金家这条线也就能续上了。

金家也不是不会养羊,羊种不好,再怎么精细养羊也是养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