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知道啦!”

他小手左右点了点:“粽粽节吃粽粽,团团节吃团团,对吗?”

魏承一笑:“你这样说也对。”

“走,和哥哥一道去做饭,吃过饭哥哥还要琢磨会儿鸡粮的事。”

他们家眼下也没旁的菜,吃新鲜的菜多是莫夫郎和里正娘子给的,再就是偶尔去镇上遇到菜贩子买一些,不过家中菜干倒是攒了不少,有半袋子刀豆干,一袋子小菘菜干,一袋蘑菇干还有一些野菜干和几坛腌黄瓜。

旁的就剩下几条大黑鱼干还有半袋子虾干,一袋给罐罐当零嘴吃的虾粉。

等到菜地里的菜收了,家中也能多囤些过冬的菜。

眼下这一盆扁扁的刀豆就是莫夫郎昨儿给送过来的,说是他们家中种得多了也吃不过来。

魏承把摘豆角的活计给了罐罐,不然这娃又要偷偷带着小狼在外头疯跑,孩子越大就是越不让做什么就越要做什么。

罐罐抱着满满的刀豆举在头顶,高兴道:“哥哥,罐罐好会摘豆豆的!”

魏承边清洗今儿买回来的骨棒边哄着小娃道:“哥哥一猜罐罐就很会摘豆豆,和杏儿抱去堂屋摘,柴房热。”

“好噢。”

罐罐抱着刀豆就跑,黑狼跟着他屁股后追。

罐罐坐在小凳上,手上拿着刀豆,掰掉上面一个尖角又掰掉下面的,轻轻抽着豆角上的细丝:“瞧,杏儿,就是这样摘豆豆。”

小黑狼嗷呜一声,爪子摆了摆,像是在说它没有手手。

“没事的,没事的。”

罐罐抱着小狼头上香一口,学着哥哥说话的语气:“罐罐养杏儿就是什么都不用杏儿做哒!”

黑狼高兴的扑着罐罐脸蛋舔,罐罐一个不稳摔下小木凳,一盆刀豆也全撒在地上。

“哥哥!杏儿咬罐罐!”

“嗷嗷嗷嗷!”哥哥,是罐罐先咬小狼的。

没一会儿,远在柴房的魏承就听到罐罐和小黑狼“吵架”的声音。

他摇头笑笑继续揉面,这俩个崽儿都皮得很,凑在一处也只能老实那么一会儿。

最后这盆刀豆还是魏承帮着罐罐和杏儿摘完,俩个崽各自生胖气都没有和好,直到吃饭的时候罐罐将自个儿碗里的肉肉偷偷夹给小黑狼,小黑狼顺坡就下,一口吃掉罐罐给的肉,然后又用尾巴快速扫扫罐罐的小腿,这也是一崽一狼从小到大特定的和好方式。

猪骨和刀豆都炖的喷香软烂,锅边贴的苞米面饼子也烤的焦黄酥脆。

罐罐一手抓饼子一手抓猪骨,小嘴吃得满是油光:“哥哥,好好吃哦。”

“多吃些,这两日净吃些清淡的,没怎么给你炖肉。”

魏承将炖掉的一块瘦弱夹到罐罐碗里,想到什么道:“今儿在陈老童生家里都学了什么?”

“爷爷教罐罐认字,还教罐罐写家书呢。”罐罐眼睛亮晶晶的,“等到罐罐去走商,给哥哥写的信就叫家书。”

魏承笑道:“那你给哥哥写家书要怎么写?”

罐罐咬一口骨头,咽下去才清清嗓子道:“长兄大人侍右……”

后半句有点忘了,他向来是不愿意记这些词句的,忽然想起道:“不孝顺的魏罐罐来信啦!”

“是不肖子孙。”

魏承摇头笑道:“且我是兄长,应当用不上不肖子孙。”

他曲指敲敲桌子,琢磨了会儿:“应当是长兄大人侍右,愚弟魏渝顿首禀。”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罐罐懵懵懂懂:“爷爷说出门在外,家书抵一万两金子,叫罐罐一定要写好写会呢,哥哥,家书怎么要那么多银钱呢?”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魏承念了遍,笑道:“等你日后长大了,就明白这句诗的用意了。”

幼时不懂分别之苦,若是日后他与罐罐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年之中能见上几面都是奢望,那家书还真算得上万金。

吃过午食,罐罐玩闹一会儿就睡下,小狼也在家中填饱肚子跑去山上撒欢。

魏承便来到粮仓开始琢磨鸡粮的事,他先是拎出一只母鸡单独在外头养,他计划着先喂养一只鸡试试若是不妥当也不浪费粮食,也不会伤了剩下母鸡的身体。

沈郎中说草药只是催母鸡产蛋之效,鸡蛋的颜色与其无关,可诗人所书明明写着蛋黄犹如落日橘红。

寻常鸡蛋都是浅浅黄色,未曾见过橘红的蛋黄。

魏承拿着木盆往里放了些鲜嫩的鸡草,又少放了一点苞谷,草药也放了少许,听着养鸡摊贩的婆娘说他们还给鸡粮中放些小鱼。

家中现在没有小鱼,倒是有些……买回来的虾粉。

魏承犹豫一会儿,抓了一把虾粉也混在鸡粮里,将鸡粮拌好放到那只被隔出来的母鸡面前。

母鸡东啄两下,西啄两下,没一会儿就将一盆鸡粮吃空了。

魏承见它爱吃,没嫌弃草药味冲,渐渐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