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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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蒙头说是狼群,这群饿了一冬的畜生闻着人味来的!”
村民一个又一个往山下跑,狼嚎声在山间此起彼伏,魏三年谁也不管拿上手边的镐头就跑,魏二年紧随其后,倒是那个苟三石气得要命,他在外面欠了赌债,还想指着倒|卖蛙子还债,见此一脚踢飞雪堆,只能恨恨跑去逃命。
那三人逃命时谁也没管魏承这个孩子。
魏承一直没跑,他往河沟子上看了圈,只见那地笼一片安静,看来蛙子还没有上套。
魏承有点不甘心就这么跑了。
罐罐还饿着肚子在等他。
眼见着村民都快跑没影儿,那狼嚎似乎就在耳边,魏承才咬牙趴在冰面上用了吃奶的力气将魏三年他们下的地笼和惊慌下丢弃的铁镐硬扯了出来,抱着跑了一段路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他将这些东西藏在一棵极醒目的大树下,又慌乱的盖上地上的碎树叶和雪,直到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他才跟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火星往山下跑。
魏承到底是个孩子,有几次还跑错了岔路,但好在秉性冷静遇事不慌,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总算是跑到了山脚下。
他推开魏家的大门,眼前一花,一个棍子就忽然飞在他头上。
魏承连话都说不出,直接痛得跌到在地,眼前黑了好一阵才恢复模糊的视线。
他看到罐罐被人像是抓小鸡崽一样抓在手里,小孩光着脚丫挣扎着,哭着,小脸都是掐痕,小嗓子已经哭哑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哥哥,哥哥……”
魏承惨白着脸想起身,魏三年却捡起棍子又一下猛打在他肩膀上,连着用力打了几棍,像是因昨夜无功而返泄愤一般:“娘的,说啊,哪来的野崽子!哪来的!你可真是胆肥了!”
魏家人都出来了,这孩子是方婆子发现的,她见魏家兄弟逃命丢了家伙什,气得骂骂咧咧去杂房看看还剩下什么,没想到竟然看到家里藏了个孩子!
左邻右舍也闻声聚集在老魏家门口指指点点。
方婆子一手提着罐罐,一手拄着拐杖敲地,尖声骂着:“魏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都是外来的杂种,留你一口饭吃已是好大的恩情,你还往家里藏来历不明的崽子!你真是反了天了,打,给我打!”
魏家人都冷眼看着,看热闹的村民想拦着但又畏惧魏三年的混子名声。
罐罐哭着挣扎:“别打哥哥,坏人,坏人……”
魏三年又扬起棍子欲打在魏承腿上,却不知怎地只听嘎吱一声脆响,他的腰疼得僵住了,脊背也生出冷汗,他强撑着面上不显,手中的棍子迫不得已重拿轻放,嘴上逞强骂道:“小杂种,反了你了!”
他老娘方氏还在喊:“三年,打,给我往死里打,不打不长记性!”
罐罐哭喊着挣扎不开,便呲牙咬了下抓着他衣领的方婆子。
方婆子嘶了声,痛得松了手,再低头一看就那么一口,她手上竟然流了好多血!
身边的魏琳琅忙用帕子给她包住,方婆子气不过回手就要扇罐罐耳光子,却被罐罐极灵活的躲过,还险些把自己晃到,亏得有她旁边的魏琳琅扶了她一把才没出丑。
罐罐踉踉跄跄跑到魏承身边,小小的身体颤抖抱着似乎已经痛昏过去的魏承,哇哇哭着:“别,别打哥哥,求求你,求求你,罐罐走……”
这时只听院外传来声:“里正来了!”
里正李茂德一来,看热闹的村民自发让开一条路,他这也正好目睹了那魏三年抡圆棍子作势要砸在地上趴着的两个孩子身上。
“住手!”
李茂德脸一黑,夺过棍子往地上重重一摔:“混账!”
魏三年腰疼得要命,一见是里正竟松了口气,连忙往后退了退,靠着墙根不敢动了。
“什么样的大事为着你们把一个八岁的孩子打成这样!”
李茂德不怒自威:“魏三年,你这是作孽!”
魏三年婆娘刘氏帮着自家男人:“先甭说作孽不作孽的,那都是空话后话,既然您老来了先说说这是哪来的野杂种,怎地藏在我老魏家混吃混喝!莫不是流窜的贼儿,要里应外合偷咱家里东西?”
“里正,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家里穷,可真的再养不起一张嘴了啊!”
方婆子拄着拐杖哭丧。
这话让左邻右舍都没忍住撇嘴,你老魏家还穷那村子没有富户了。你们供着一个读书的儿郎不说,十天半月老的小的就端着菘菜肥肉在村口显摆招摇的时候怎么不哭穷了?
李茂德看着紧紧抱着昏过去的魏承嚎啕大哭的眼生小孩,微微俯身,叹了口气:“娃娃你是打哪来的?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罐罐泪水糊住鼻子嘴巴,说不清话,含糊哽咽的重复:“别打,哥哥,哥哥……”
俨然一副吓怕了的可怜样子。
“里正……”
刚来不久的草郎中夫郎莫夫郎忍不住开了腔:“前两日魏承带着这个小孩来到我家,他,他拿着一只兔子和我们换了药,